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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 (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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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笑道:“快起來,你什麽事情惹得琴仙前輩大動肝火啦?”漆雕玨忙對著璇姨說道:“晚輩方才多有得罪,望琴仙前輩見諒。”

璇姨一個箭步射出來,說道:“左丘輝,你害得我家破人亡,今日我就要讓你血債血償。”那人忙閃開道:“左丘輝是何人?師璇妹妹你當真不認得我了麽?我是春申君黃歇呀。”漆雕玨忙道:“休得無禮,此我國宰相大人春申君。”

璇姨看著那人,眼神說不出的淒驚、幽怨,滿含怨毒的說道:“你是何人我再清楚不過了,何必跟我假惺惺。”春申君道:“你當真這般恨我?”璇姨道:“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,將你碎屍萬段。”

春申君哈哈大笑,趁漆雕玨不註意將他打昏,說道:“你恨我沒錯,但是當年若非你鬼迷心竅,我又如何有機可乘,我們只是各有目的罷了。”

璇姨癡癡地瞧著自己的手,喃喃的說道:“我恨你,更恨我這雙眼睛,你知道我多想毀了這眼睛,但我還是要留著它,看你怎麽死。”

春申君笑道:“你要看我怎麽死,那就得一生一世留在我身邊啦,既然如此,當年你又何必逃走,害我找的好苦。”璇姨目光中滿含怨毒,說道:“當年你陰謀得逞,為何不殺了我,讓我受盡良心折磨。”

春申君臉上閃過一絲怒氣,說道:“憑什麽軒轅少典和樂正謙然就能占有你,我就不能,我愛榮華富貴但我也愛你。”璇姨正欲說話,突聞鐘離傅叫道:“璇姨,我到處找你,原來你在這裏。”

鐘離傅走上前來看見春申君忙行禮,說道:“小人拜見君上。”春申君道:“賢侄別來無恙?”鐘離傅道:“托君上的福,一切安好。咦,漆雕兄她怎麽躺在這裏?大人認識我璇姨?”

璇姨看了一眼春申君拂袖而去,鐘離傅忙叫道:”璇姨,發生何事了,為何如此急著離開?”他見璇姨不答,忙朝春申君賠罪道:“君上見諒,小人改天必定登門賠罪。”便朝前追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四九章

海域廣袤,黑壓壓一片,浪濤卷上巖石,有如潑墨一般。

幼璇站在船頭,霹雷一聲,濃雲中電光一閃,令她從回憶中驚醒,付羽來到她身後,問道:“師妹,想什麽呢,這麽入神?”幼璇輕輕一笑說道:“想起當年,我們還是小孩的時候,那裏來這麽多煩惱,幾位師兄都很疼我。”

付羽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近日我也常常想起以前,大師兄雖然有些小心眼,卻並非大奸大惡之徒,肖單師兄身材最瘦小,我們因此常常取笑他,他每次都氣得三天不理我們,還有魏尹師兄他嘴巴最甜,我們受罰都是他去向師父討饒,至於張野師兄,他脾氣最暴躁,和他說話總要小心挨揍。”

幼璇笑道:“是呀,你可沒少吃他的拳頭。”付羽道:“對了,師妹我記得張野師兄和你在一起的,怎麽自從大梁一別就沒再見到他了?”幼璇道:“他還在魏國大梁,信陵君那件事情,子車兄妹也大受牽連,我讓留下打點。”

付羽點點頭,說道:“我以前不知天高地厚,老是想著要下山去,仗劍江湖有多麽的威風,到現在才知道江湖之中太多爾虞我詐,如果可以重來,我真願一輩子耕田種菜,平平淡淡。”

幼璇嘆一聲,說道:“世事難料,但我不後悔遇到知更,師兄,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情?”付羽忙道:“我是來告訴你,師父他老人家醒了,采悠正陪著他。”幼璇高興的問道:“真的?我們去看看他。”

樂正謙然睜開眼睛便叨念道:“師妹,師妹你在哪裏?”忙要起床尋找,見采悠坐在茶幾旁邊飲茶湯,怒道:“你把我師妹藏到哪裏去了,我知道你是軒轅少典的妹妹,你對我師妹說的話我都聽到了,我不會讓你拆散我們的。”

采悠輕笑一聲,說道:“我不拆散你們,你們就會拆散幼璇和知更,難道你真的這麽狠心,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來滿足自己的私心?”樂正謙然一楞,問道:“幼璇,幼璇在那裏?”

采悠道:“她在甲板上,我知道你雖然昏迷卻能聽見我們的對話,我才特意在你面前與嫂嫂相認,並且道出幼璇和知更的事情,我就是要你聽聽,你們造的罪孽。”

樂正謙然問道:“你究竟想怎麽樣?”采悠道:“我想怎麽樣,在我與嫂嫂相認的時候已經說清楚了,我要你們永生永世不得相認。”

樂正謙然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不行,你可知道我失去師璇以後有多麽痛苦,每次思念來襲,我甚至要我匕首割劃手臂,才能稍緩痛苦。”

采悠豁然站了起來,說道:“我又何嘗不痛苦,你為了一己私欲,破壞了我們一家,害得我家破人亡,這又怎麽算?”

樂正謙然道:“當年軒轅少典野心勃勃,意圖雄霸中原,殺了多少無辜的人,乃是罪有應得,更何況他根本不能給師妹幸福,他從我手中搶走了她,卻冷落她。”

采悠冷笑一聲,說道:“別再找借口了,哥哥對嫂嫂很好,是你非要破壞我們一家。”他深吸一口氣又說道:“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,如果你想你女兒幸福的話,就別再纏著嫂嫂,把她當成陌生人一般,如果你執意要與師璇相認,我不殺了你,嫂嫂也永遠不會原諒你。”

樂正謙然頹喪的問道:“師妹呢,師妹她在哪裏,我要親口問問她?”采悠搖了搖頭說道:“是到如今,你還是執迷不悟,幼璇來了,你小心說話。”話音剛落,幼璇便推門而入,叫道:“爹爹,你醒了就好。”

樂正謙然大吃一驚,問道:“幼璇,你的頭發?”幼璇道:“知更治好了我。”樂正謙然眼中蘊起淚花,說道:“幼璇,你瘦了,是爹爹不好,害你受累了。”幼璇拉起樂正謙然的手,說道:“沒有,若不是女兒爹爹也不會受傷昏迷。”

樂正謙然想起磁山一戰,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當年我也做錯了很多事情,只要你覺得是對的,能讓你快樂就去做,為人父母的也只願你們能快快樂樂就好。”幼璇道:“謝謝爹爹。”

付羽‘撲通’一聲跪了下去,說道:“徒兒有罪,請師父責罰。”樂正謙然道:“人非聖賢,熟能無錯,知錯能改善莫大焉,你起來吧。”

采悠道:“你們父女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講,鐘離他們下船這麽久還沒有消息,想來路上一定遇到了麻煩,看樣子我們還有得周折,我先回房養好精神,以便應付困局。”

面對這一切,采悠覺得很累,不管是身體還是心上都極度疲憊,雖然在墨子虛的教導下已經看淡仇恨,但此刻心情難以平靜,她心裏難受,覺得身上穿的衣服仿佛蟒蛇一樣緊緊纏住她,讓她喘不過氣。

采悠脫光了衣服,躺在床上,方才覺得舒服了一點。

若雪推門進來,見到滿地的衣服和光絲絲的采悠,冷聲問道:“怎麽把衣服脫了?”采悠也不害臊,軟軟的說道:“你來了。”若雪知她心裏一定很難受,輕嗯了一聲說道:“收拾好出來吃飯吧。”采悠問道:“若雪,我該怎麽辦?”若雪道:“相信你自己。”

采悠笑道:“相信我自己?”若雪道:“一個人若連自己都不信任,還能信任誰?”采悠站起身來看著若雪,看了很久忽然笑了,說道:“若雪你說的對,我應該相信我自己,你有沒有覺得我身體很好看?”若雪撇開臉,反問道“好看?”

采悠笑道:“這麽好的機會,難道你不想做點什麽?”若雪低聲罵道:“下流胚子。”采悠對著她眨了眨眼睛,說道:“你說我下流,我就下流給你看,否則我就白擔這罪名了。”她盯著若雪,若雪卻始終不正眼瞧她。

若雪轉身拉門要走,她道:“ 你不去吃飯,我去了。”采悠忙拉住她,嗲叫道:“若雪……”若雪道:“放開手。”采悠感覺若雪身體輕微顫動,於是問道:“若雪,你害怕呀?我很冷,你能不能抱住我。”

若雪道:“把衣服穿上。”采悠道:“你幫我穿。”若雪道:“穿好出去吃飯。”采悠道:“我不想吃飯,我只想要你,你我房事已經很多次了,何必……”若雪雖然心狠手辣,但臉皮卻很薄,她突然跳起來,一個耳光采悠臉上打了過去。

若雪沒料到她居然不躲,見她角被打裂了一條口子,又有些心疼,看著她問道:“疼麽?”采悠心下一喜,說道:“今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,我的身體好看麽,你怎麽這樣看著我?”

若雪白她一眼,采悠故意用手掩住私密地,咬著牙說道:“你……你想怎麼樣?”若雪道:“你方才不是想我看你麽,為何又害怕了。”

采悠道:“你……”若雪笑著問道:“你想我怎樣對待你?”采悠眨著眼睛,問道“可不可溫柔一點?”她一臉害怕的表情,可是眼神卻不怕。

若雪看著她的眼睛,又笑了笑,問道:“我是魔教之人向來心狠手辣,你不知道麽?”采悠撲哧一笑,咬著嘴唇問道:“你當真敢動我?”若雪道:“為何不敢?”采悠道:“因為……你膽小。”

若雪冷笑一聲,說道:“胡說!”采悠眼波流動說道:“那請動手吧。”若雪心裏暗罵道:“不要臉。”手已將采悠整個人抱了起來。

采悠全身都軟了,卻故意睜大了眼睛叫道:“我開玩笑的,快放我下來。”她這句話剛說完,已經紮實的跌在地上,幾乎跌暈了過去,若雪看著她微微笑道:“我肚子餓了,出去吃飯。”

采悠忽然跳起來,抓起凳子往若雪砸過去,若雪輕而易舉的接住說道:“怎麽?生氣啦?”采悠氣憤道:“你好樣的,看招!”突然如毒蛇一樣纏住若雪,輕輕的喘息,道:“你餓了,我可以餵飽你。”

若雪道:“下流,我要出去吃飯。”采悠道:“我就是你的飯,我這樣子勾引你,此般發花癡,你都不為所動,當真傷透我的心吶。”采悠“嚶嚀”一聲,吻住若雪的嘴唇,指風熄滅桌上的油燈,她知道若雪不喜歡光光亮亮的做事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五零章

幼璇回躺在知更身邊,凝視著她,知更的鼻子直而挺,就像是用一整塊玉雕成的,她的眉毛細而長,就像柳葉,嘴角微微上翹,好似昏迷之中也帶著驕傲,鼻尖上有一粒粒細小的汗珠,就像是花瓣上的露珠。

兮若推門進來,幼璇問道:“有何事找我?”兮若道:“我來看看知更。”幼璇道:“她有我照顧,你不必擔心。”兮若來到知更床前,凝視了半刻,說道:“我來是有一樣東西要交給知更。”

幼璇蹙眉問道:“什麽東西?”兮若道:“此去九黎族會遇到什麽危險沒有人知道,我怕你保護不了她。”幼璇冷笑一聲,說道:“你過濾了,有我貼身保護,誰也動不了她半根汗毛。”

兮若冷笑一聲道:“你即便有三頭六臂,又豈能面面俱到。”又伸手去解自己脖子上的玉石項鏈,說道:“我將這項鏈給她,項鏈裏藏有劇毒,當我們都無能保護她的時候,也許能派上用場。”

兮若解這項鏈的時候,她自己的手也在不停的發抖,幼璇嘆了一口氣,是道“這項鏈是誰替你戴上的?”兮若道:“我爹爹。”幼璇嘆氣道:“他其實很愛你,他送你這項鏈,是希望在你無法自保的時候,助你度過危難。”

兮若搖頭道:“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我?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是我親生父親。”幼璇同情道:“他若不愛你又豈會這樣,對了,他是什麽時候給你戴上的,你埋伏在樂正山莊的之候並無此物?”

兮若道:“我們攻上磁山之前,或許你說的對,他是愛我。”此時,她已經將項鏈取了下來,說道:“真相究竟是什麽樣的已經不重要了,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他們。”她俯身給知更戴好項鏈,並在知更額頭親了一下。

幼璇氣得直跺腳,怒道:“你不要臉,快出去。”兮若淡淡一笑,說道:“我怎麽不要臉啦,我親她,她又沒反對。”幼璇冷哼一聲,拉開門說道:“我要睡了,請你出去。”

兮若緩緩走到門口,笑道:“勞煩你給我開門,這怎麽好意思,謝謝啦。”幼璇碰的一聲把門關上,對著知更罵道:“都是你幹的好事,你若醒來還敢去招蜂引蝶,我就剁了你手指。”

長夜漸逝,雲層漸薄,曙□□臨。

幼璇在彈琴,小白跪在她足下,采悠、若雪、兮若、付羽、墨子虛、樂正謙然遠遠站在兩邊。

琴聲幽怨,幼璇雙目閡起,長嘆一聲,說道:“三日了,已是三日了……為何他們還未回來?”小白見她難過,忽地跳道場中隨著琴聲手舞足蹈起來,眾人被它滑稽的模樣搞得哈哈大笑。

付羽勸道:“師妹,事情既然交給鐘離兄他們去辦,我們就應該相信他們。”幼璇道:“可是都這麽久了,也該回來了,我決定天亮我們就去楚國。”樂正謙然心裏惦念師璇也說道:“我們在這裏空等也不是個辦法。”

兮若道:“為了安全起見,我們大家易容進城,這樣就不容易被發現啦。”付羽讚同說道:“兮若說的對,這樣可保萬全。”

采悠搖頭說道:“壽春城防極嚴,城郭入口處有可以升降的懸門,城外有護城河,日夜有楚軍把守,凡通過城門者,均要有通關文碟核實身份,若是敗露他們便會以奸細之名將我們逮捕,反倒弄巧成拙。”

墨子虛道:“而且楚國是左丘輝的勢力範圍,算來李園她們也該回到楚國了,我們不可莽撞。”兮若焦急的問道:“那該怎麽辦?”采悠道:“我們入楚,主要是為了找暖玉靈柩,未免節外生枝,我們以宣揚墨家學說入城,最為妥當。”

將近酉時,幼璇她們的船在江上給楚國戰船截著。墨子亮出墨家身份,但楚軍只讓他們把船泊到碼頭去,卻不準他們登岸。

壽春城規模宏偉,城作半圓形,主城占據約三十餘裏,護欄河則達五十餘裏,可謂壯觀,規模不亞於任何一個都城,還建有四個小城,以作屏護。

幼璇抱著知更站在船頭,遠遠看去仿似一對神仙眷侶,只可惜其中一人臉色蒼白,渾身上下全無生氣。

遠處一對垂暮夫婦,互相攙扶而行,幼璇不由的將知更抱得更緊了一些,兮若從船艙裏出來看到此景,心中泛酸,但她知道這一輩子除了幼璇,知更不可能再愛上別的人了,想到這裏,她鼻子也酸了,她垂頭在看著自己的腳尖,過了很久,又轉身回船艙去了。

等了兩個時辰,才見一隊車隊離城而至,帶頭的是一個錦衣華服,五十出頭的男子,眼大鼻大,一副財大氣粗的摸樣。

墨子虛低聲向身旁的幼璇說道:“這人就是春申君黃歇了,我以前游歷的時候與他有過一面之緣。”

幼璇心中打了個突兀,暗道:“先生猜得果然不錯,看樣子李園他們已經回到楚國了,即便沒有回到楚國也一定收到消息了。”

春申君來至岸旁,打手勢遣人請他們上岸,士兵將領紛紛下馬,施禮迎接,黃歇對著墨子虛說道:“久仰墨先生之名,今次先生能到楚國,本君實感榮幸。”墨子虛謙虛道:“君上威名震天下,該是鄙人感到榮幸才對。”

黃歇眼光掠過諸人時,墨子虛也好不掩飾的一一替他介紹,黃歇道:“先生一路勞累不若先到本君別院歇息,其他一切再慢慢商議好了。”墨子虛目光掠過車隊,撚撚胡須道:“君上盛意拳拳,老朽怎敢不從。”

幼璇眾人跟著春申君車隊進入城內,春壽城建立在淮水之邊,土壤肥沃,糧食充足,使壽春城為楚國最繁華的都市,城內建築宏偉,大多依附宮殿而建,亭臺樓閣,倉廩府庫、祖廟神社一應俱全。

到了別苑,只見府門大開,二百多名武士排列府前廣場處,擺開陣勢來迎接他們這一行人。

別苑規模不大,由六個院落組成,四周圈以高墻,每個院落各具特色,別致幽雅,均以庭院為中心,庭內種有槐樹,炎夏時節,便可在此乘涼,幼璇他們為了方便相互照應都住在同一個院落。

入鄉隨俗,他們梳洗過後都換上了楚國服飾,楚國女服顯得特別寬敞和華麗,而男服就較為樸素,眾人來到大堂,黃歇離席迎了上來說道:“不知先生今日至楚,為能及時安排,還請先生見諒。”

墨子虛道:“君上言重了,得君上厚待,老朽心中已是感激不盡了。”兩人寒暄幾句後,黃歇看向幼璇說道:“本君有兩件事不明白還望幼璇姑娘賜教。”幼璇淡淡一笑說道:“君上有何不解?”

黃歇道:“請恕本君冒昧,第一件,幼璇姑娘為何帶著一個死人在身邊?”幼璇不放心知更,即便是如廁也把她帶在身旁,幼璇答道:“君上,她並非死人,只是因受重傷處於昏迷而已,相信君上也曾聽聞我與她之間的傳聞。”

黃歇道:“本君確有耳聞,但我聽說你乃是一頭白發?”幼璇笑了笑道:“實不相瞞,我發白因此人,發黑也因此人,傳聞不假,我喜歡女子,而且唯獨鐘情於她。”

黃歇不能相信地瞪大眼眸,失聲道:“這怎麽可能。”想了想又點頭說道:“這也不足為奇,魏國龍陽君也是如此,對了,你們在齊國之事……”

墨子虛忙起身說道:“請君上恕罪,老朽並非刻意隱瞞,如果君上要把我們押解到齊國我們也不敢有怨言。”

黃歇道:“李國舅回國已經向我稟明一切,你們大可放心留在楚國。”幼璇道:“君上果然深明大義,不知君上還有何事不明白?”

黃歇哈哈一笑道:“這另外一事嘛,就是這白猿,她為何總在你身邊打轉?有時候看著你還流口水,真叫人猜不透啊。”

眾人聞言也哈哈大笑起來,墨子虛道:“這猿猴啊,可古靈精怪了,它最大的愛好就是調戲美人兒。”黃歇楞了一下,捧腹大笑,說道:“真是有趣,有趣啊。”這下連那些內臣侍婢也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
黃歇笑了一會兒,道:“這天色也不早了,本君也不打擾你們休息了,明日府中設宴,替大家洗塵。”

眾人齊聲道:“恭送君上。”

待確定黃歇離開後,眾人聊了幾句便各自回房休息了,此時他們處於被動局面,所以萬事都非常謹慎,早就商定若有要事商量就暗中用傳音術交談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五一章

燈光昏黃,窗上已出現曙色。

幼璇躺在知更身邊,忽然窗外面有人影閃過,她立刻抱起知更滾了出去,接著一支銀針彈了過來,幼璇喝道:“誰?出來。”幼璇滾到屋角,打出一道勁氣,然後抱著知更掠出門去。

幼璇長長呼出一口氣,暗道:“人呢,怎麽沒有人?”就在這時,人影又在屋角閃過,幼璇朝反方向打了一道勁氣,抱起知更快速掠過去,但霎時間,人影又不見了,她暗道:“究竟是誰在搗鬼?”

幼璇淩空翻身,箭一般竄回,叫道:“出來,鬼鬼祟祟的算什麽好漢。”她推門入屋,便看到一只手擺在桌子上,幼璇上前拿起那只手,見其手背上有一塊烏青,應該是與生俱來的胎記,暗道:“這手怎麽這麽眼熟。”心中突尤的生起一絲悲涼,有些難過。

幼璇抱著知更立在庭院中,再沒有了睡意,此時矢志手裏拈著朵小黃花,穿著的鵝黃色輕衫,嘴裏輕輕哼著歌謠走來,她唱著:“蒹葭蒼蒼,白露為霜。所謂伊人,在水一方。 遡洄從之,道阻且長。遡游從之,宛在水中央。 蒹葭淒淒,白露未晞。所謂伊人……”

這是秦國的民歌,這是一首愛情詩,寫在戀愛中一個癡情人的心理和感受,十分真實、曲折、動人。

幼璇看著她,問道: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矢志也看她,臉上帶著輕盈的淺笑,說道:“你不恭喜恭喜我?”幼璇道,“恭喜你?我為什麽要恭喜你?”矢志道:“我要當新娘子了,你當然要恭喜我。”

幼璇問道:“你當真要嫁給李園?”矢志纖細的食指滑過知更的臉頰,說道:“千真萬確,今晚我們會在墨先生講學會上宣布。”

幼璇盯著矢志,問道:“你真喜歡她?”矢志捏了捏知更的鼻子,淡淡的笑道:“我喜歡的是你,可惜你卻鐘情她人,難道我還要為你守身如玉不成?”

幼璇道:“你知道子車鳴喜歡你,為什麽不考慮考慮他,他至少比李園這個卑鄙小人好得多。”矢志擡起頭看著幼璇,忽然一笑,說道:“這個是一個秘密,不能告訴你,但我能告訴你鐘離傅他們現在身處何地?”

幼璇道:“我為什麽要相信你?”矢志又看了一眼知更,轉身離開邊走邊說道:“因為你和我一樣愛著同一個人,鐘離他們在漆雕碧園,對了,晚上記住早一點到。”幼璇叫住她,說道:“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你?”

矢志停住步伐問道:“還有何事?”幼璇道:“請你進屋幫我看看,剛刺殺我的人還在不在?”矢志淡笑著點點頭,說道:“願意為樂正大小姐效勞。”她看到那只手,聲音突然停頓,笑容凝結。

幼璇一直在盯著她,註意著她臉上的表情,立刻問道:“你知道這是誰的手?”矢志仿佛連呼吸都已停頓,過了很久,才吐出口氣說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幼璇把嘴湊到知更的耳邊,低聲說道:“她知道這是誰的手,她真的很愛你,她對你的愛甚至超過了我。”

午飯過後,幼璇抱著知更,帶著小白和語兒去了漆雕碧園,采悠和歐陽若雪去大街上溜達,順便查勘形勢,墨子虛、兮若、付羽留在苑裏。

天色很好,太陽剛剛升起,照得人暖哄哄的。

小白一副很享受的摸樣,但幼璇開心不起來,她默默的看著懷裏的知更,眉頭皺得很緊,語兒輕聲問道:“小夫人,還在想那只手麽?”幼璇點點頭說道:“我有點擔心矢志。”

采悠和歐陽若雪在城中晃悠,暗中有數十雙眼睛盯著她們,中午時分,她們在城中出名的酒樓吃飯,借著如廁的時間易熔打算出城,她想瞧一瞧這探子究竟有多厲害。

采悠裝扮成一個少不更事的懷春少女,而歐陽若雪裝成一個偏偏公子,采悠道:“不知道黃歇發現我們失蹤了會怎麽樣?”歐陽若雪沒有答話,采悠又道:“你扮成男子真是玉樹淩風呀。”

歐陽若雪看了她一眼,問道:“我們這是要去哪裏?”采悠聳了聳肩說道:“咱倆單獨約會不好麽?”若雪搖頭說道:“不好,我見到你就煩。”

采悠哈哈大笑道:“你在說反話,你心底可是喜歡我的緊。”若雪轉過頭,不去理她。

采悠看見一個老頭子在旁邊買菜,笑著問道:“老伯,請問什麽地方可以采花撲蝶?”老頭子眼睛瞇成一條線,說道:“天氣好,適合去踏青,我知道城外有個好地方,我帶你們去,只是我這擔子菜還未賣完。”

采悠給了那老頭子一些錢幣,笑道:“這擔子菜我給你買了,你快帶我們去。”老頭子眼睛亮了起來,大聲說道:“好好,我這就帶你們去,嘿嘿,這麽多錢這回老太婆不能嘮叨了。”

老頭子收好錢幣,笑道:“走吧,我帶你們小兩口去一個好地方。”采悠看著若雪吃吃的笑,悄悄說道:“人家說我們是兩口子,你怎麼不否認呢?”

歐陽若雪道:“這不是正合你意思麽?你生為女子的不否認,我怎麽否認?”她把女子兩個字咬得很重,采悠眨眨眼,說道:“對哦,你現在是男兒身,我可是個少女。”

歐陽若雪上上下下看了她幾眼,說道:“你若是結親結得早,只怕女兒都好幾個了呢。”采悠狠狠瞪了她一眼,問道:“我可以為你生幾個女兒,你瞧如何?”歐陽若雪重重的在采悠鼻子上擰了一下,說道:“只怕你沒有這個本事。”

老頭子扭過頭看著他們,笑道:“瞧你們這樣親熱,肯定是新婚燕兒。”采悠眨著眼睛問道:“老人家你怎麼知道?”老頭子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若是老夫老妻,哪有閑工夫出來踏青郊游,每天為了柴米油鹽都要愁破頭。”

黃昏時分,他們行到一小溪旁,見到漫山遍野的紅花綠草,采悠高興的說道:“你看多美呀,不虛此行吧。”若雪白她一眼,說道:“果真不虛此行,但現在天色暗下來了,只怕我們今晚要露宿這裏了。”

采悠看了看天色道:“那好,我們趕緊回去,明日早些出門,定能玩個痛快。”老頭子道:“前面就是我家,如果你們不嫌棄,今晚可在我家暫住,只需要你們交些房錢。”采悠道:“好,就這麽決定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五二章

快入夜的時候,老頭將他們帶到家中,但那老婆子卻不開門,只聽她怒斥道:“死老頭子,你帶些什麽人回來?”老頭子忙解釋道:“她們不是壞人,是對新婚夫妻出外郊游趕不及回去了,你看強盜有長得他們這樣的麽?”

老婆子從門縫裏看了采悠她們兩眼,說道:“這個不好說,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世道亂,何況我們家還有一個漂亮女兒呢。”

老頭子把錢幣一個個從門縫裏遞了進去,說道:“這些錢都是她們給的,比咱們全副身家都還多,會打我們壞主意麽?”老婆子撿著錢幣不亦樂乎,老頭子趁機掀開門說道:“兩位跟我進來吧。”

老頭子安排她們坐下,又說道:“還不快去做些飯菜來。”老婆子把錢幣揣入懷中,說道:“我這就去。”老頭子見老婆子進竈房,高興的直拍大腿哈哈笑道:“好久沒像這樣使喚她了,今天兒真是高興。”

采悠看了歐陽若雪一眼,說道:“你以後敢這麽使喚我,有你好瞧的。”老頭子楞了一下,笑得更大聲,歐陽若雪羞紅了臉,她若開口反駁豈非正中下懷,只是在采悠背後擰了一把。

晚上吃飯的時候,老頭子一邊喝酒一邊說道:“這山裏頭也沒什麽好吃的,你們就湊合著吃吧。”突然一拍桌子道:“快把前些天我買的酒端上來。”老婆子埋怨道:“你喝了酒就愛胡說八道,想都別想。”

老頭子笑罵道:“噓!也不怕客人聽了笑話,快去拿出來,叫小翠也出來吃,也讓她見見世面。”老婆子拿了酒,來到小翠房間,說道:“小翠,跟我出去吃飯吧,你爹今天掙了大錢,咱們好好吃一頓。”

小翠羞道:“可……可是有外人,我怕。”老婆子探手摸了摸懷裏的錢幣,眼睛骨碌骨碌轉,說道:“聽你爹說他們是從城裏頭來的,那公子哥長得可是俊俏了,如果你能嫁給她做小妾,咱們可就發財啦。”

小翠臉一紅,說道:“一切聽從娘的安排。”老婆子拿著酒和小翠一前一後的走出來,老頭子忙叫道:“小翠呀,快過來見過兩位貴客。”小翠低著頭,行了禮又跑了回去。

老頭子喝了一口酒,問道:“你看我這女兒怎麼樣?”若雪笑道“漂亮,將來肯定能找戶好人家。”老婆子趁機說道:“若找不到呢,你娶她?”歐陽若雪不敢答腔。

采悠道:“這可不行,她已經娶了我啦。”老婆子道:“小娘子,不是我說你,這男子三妻四妾是理所應該的事情,要不是我這老頭子窮,止不住要娶上幾房呢。”歐陽若雪道:“我有她就夠了,絕不多娶。”

歐陽若雪躺在稻草鋪成的床上,說道:“我寧可幕天席地,也好過今夜這般。”采悠笑道:“人家要嫁女兒給你,你還不樂意。”歐陽若雪道:“你還胡說,我割了你舌頭。”采悠連忙捂著嘴巴道:“好啦,好啦,我不說啦。”

采悠忽然想起‘奇異怪談’上面說過一個很有趣的故事,於是說道:“我給你講個故事吧。”若雪道:“什麽故事?”采悠道:“這個故事是說一個年輕男子娶了個農家女兒,結果第二天就被嚇死啦。”

歐陽若雪道:“為什麽?”采悠接著道:“因為他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竟睡在墳墓裏。”歐陽若雪笑道:“有趣有趣,明天早上,我醒來時會不各也是躺在一片墳堆裏?”

半夜的時候,歐陽若雪睡不著,望著天空發呆,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:“公子,夜深寂寞,我來陪你好不好?”話音剛落,便看到小翠的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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